文/江樂士
黎智英的國安聆訊今日(11月20日)續(xù)審。原訟法庭的三位法官將就他勾結(jié)境外勢力和串謀發(fā)布煽動刊物兩項罪行作出裁決。
黎智英有能力聘請最好的律師團隊,他的代表律師包括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和新西蘭御用大師Marc Corlett。律師團隊已審視過控方的證供,正致力維護黎智英的權(quán)益。他們知道,只有在控方排除一切合理疑點的情況下,黎智英才會被定罪。
然而,一些西方政客公然蔑視他們經(jīng)常掛在嘴上的「以規(guī)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」,企圖繞過司法程序令黎智英逃避刑責。他們當中一些人擁有法律背景,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。
在黎智英一事上,美國候任總統(tǒng)特朗普似乎也想插一腳,他早前表示,必定會想辦法搭救黎智英,包括尋求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舉行會談。
特朗普對香港的憲法秩序和高度自治一無所知,也不熟悉香港刑事司法程序,但願有人能告訴他,習主席曾多次表明支持「一國兩制」全面實施,也支持香港特區(qū)的司法制度。
事實上,習主席於2022年到港視察時,宣布香港的資本主義和生活方式,即《中英聯(lián)合聲明》所承諾的五十年不變,將會延續(xù)至2047年以後。
特朗普暗示自己跟習主席通次電話就可讓黎智英脫罪,這是何等荒謬的想法。習主席怎可能損害香港的司法制度?特朗普無疑是在發(fā)夢。
倘若特朗普愚蠢到試圖利用總統(tǒng)身份去左右審訊,可能會觸動《香港國安法》第55條,迫使中央政府把涉及外國或境外勢力介入、香港特區(qū)難以行使管轄權(quán)的案件,交由內(nèi)地審訊。倘若特朗普及盟友干預香港司法審訊,剛好符合這些移交案件的條件。
美國駐港總領事梅儒瑞應抽空向特朗普剖析黎智英案件實情,並告訴特朗普:行政長官李家超雖然珍視美國為香港的重要貿(mào)易夥伴這一角色,但香港也非常珍視法治,美國絶不應干預香港事務。
特朗普沒有法律教育背景,其言論尚可理解,但英國的做法則令人吃驚。英國首相施紀賢在10月17日公開呼籲香港特區(qū)政府「立即」釋放黎智英,他身為前英格蘭和威爾斯總檢察長和御用大律師,比任何人都清楚黎智英的案件性質(zhì),知道他為何不能獲釋。但他居然以這種廉價的政治口號迎合英國議會內(nèi)的反華陣營,實非國家領導人所為。
黎智英在2022年12月被判兩項欺詐罪成,需要服刑5年9個月,目前還未到一半刑期。香港與英國的情況一樣,詐騙犯不會無故被釋放,除非成功上訴。同樣,正在受審的被告也不會中途獲釋。
因此,施紀賢要求釋放黎智英,在法律上絕不可行。他身為大律師,精通法律,沒有理由不清楚這一點。
此外,若果行政長官或其下屬干預黎智英案的審訊,將違反《基本法》第63條,該條文列明律政司主管刑事檢察工作,不受任何干涉。李家超身為行政長官,有責任維護《基本法》,絕不會為了迎合施紀賢而罔顧法紀。
施紀賢帶頭漠視法治,英國外相拉米唯有盲從。拉米同樣身為大律師,但在巨大在政治壓力下他會見了黎智英的兒子,並照本宣科搬出了施紀賢的調(diào)調(diào),承諾英國政府將繼續(xù)要求特區(qū)政府「立即」釋放黎智英。
特朗普、施紀賢和拉米異口同聲要求釋放黎智英,但三人都沒有提供法理依據(jù)。特朗普恃強凌弱,不足為奇,施紀賢和拉米卻明知不可而為之,令人難以置信。
理論上,行政長官李家超可以就黎智英的欺詐罪援引《基本法》第48條12項,「赦免或減輕刑事罪犯的刑罰」。倘若黎智英在國安案件審訊中被定罪,李家超同樣可行使這項權(quán)力。但前提是,行政長官必須有充分理據(jù)才可行使這項權(quán)力。外國的政治干預顯然不是合理理據(jù)。
雖然特赦的權(quán)力在普通法地區(qū)中普遍存在,但它一般用作寬大處理犯罪行為,或糾正司法不正的現(xiàn)象。英國有一套判例法規(guī)定何時可以援引以進行特赦、何時不能。施紀賢和拉米必定知道判例法的存在。倘若他們確信黎智英有資格獲得特赦,他們理應早已提出法律理據(jù)。然而,他們沒有提出,顯然並無理據(jù)。他們必須明白,政治壓力絕不是給予特赦的理由。
此外,他們也別指望律政司司長林定國會中止檢控程序?!稒z控守則》第10.5項指出,被告在認知或身體方面可能永久喪失能力,或防止有人妨礙社會公義 (例如即使押後法律程序也不足以處理證人受到干擾的情況)等情況下,才可中止檢控。
施紀賢在五年的總檢察長生涯中,理應處理過許多中止檢控的案例。在法律上,他一定知道林定國不可能因為政治壓力而中止檢控黎智英,否則他的決定會因為違反檢控守則而招致司法覆核。他在11月8日已明言,任何說話都不會動搖到他為香港履行職責的決心。
施紀賢也必須知道,三位國安指定法官會恪守職責、維護公義。他們獲任命時宣誓要「盡忠職守,奉公守事,公正廉潔,以無懼、無私、無欺之精神,維護法制,主持正義」。倘若施紀賢認為三位法官會受制於外部壓力而違反誓言,「立即」釋放正在受審的疑犯,那他不是忘了普通法法官的專業(yè)操守,就是被政治立場和逢迎美國之心弄糊塗了。
任憑特朗普、施紀賢和拉米搖脣鼓舌,香港的法律制度不會退讓,維護公義和抵制外部壓力的決心不會動搖。黎智英所面對的審訊為其他普通法地區(qū)所熟悉,待遇與其他觸犯法律的疑犯無異。無論他的兒子招募了多少外國政客為其說項,香港的刑事司法制度將如常運作,不受影響。
(作者為前刑事檢控管專員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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